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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TE]《斟酌Right There Yes》(2)

 注意:这是无差,无差,无差,请不能看无差的小伙伴注意避雷。本文是公司新锐码字员 @泠蜥 的作品,敬请大家期待。

CHAPTER TWO

 

瑟兰迪尔是被加理安执着的敲门声吵醒的:三下一顿、三下一顿。标准得要命,他听着就烦起来,在被子里闷出一串没哟具体实际意义的哼哼唧唧表示“我起来了”。

他在那张软乎得不像话的king size大床上和困意挣扎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床单上撕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要容易得多:瑟兰迪尔半眯着眼睛解开睡袍的扣子。伦敦深秋的一股股超市缭绕薄雾侵入巷道,从缓流河水上升起,渗进窗框缝隙。瑟兰迪尔打了个颤,努力不去看那团带着非常诱惑的温软被子,打开衣柜去拿加理安早准备好的三件套。

扣上那件背心的时候加理安进来把报纸递给他。瑟兰迪尔把报纸翻得哗啦啦响,在埃尔隆德那整整一个版面下不出所料地找到了他父亲去世的消息——这也瞒不住,迟早的事。他承认那天记者不幸地充当了发泄对象的角色。

意料之外地是他仅仅轻描淡写地提到到他父亲的去世以及“我们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承受着不可言说的哀痛”,没有进行过多的炒作,仅仅分析了一下商情。瑟兰迪尔急匆匆往下看,没有提到他喝醉了的事。他吁了口气,示意加理安过来给他打领带。

那个记者写东西真是好笑死了,估计从他这里套不出什么话就开始胡编乱造,用冗长的句式来凑字数。比如说“这只将要在业界展翅高飞的金色小鹰,看来并不擅长筑巢”;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加理安正在给他披上西装外套,他因为这句笑得发抖,可怜的避暑小心翼翼地清清嗓子,以此来表示他没法给瑟兰迪尔穿上左边肩膀的外套了。瑟兰迪尔倒是不太介意别人指责他要是没了加理安就是一团浆糊的生活习惯,也真是难为埃尔隆德写得如此——含蓄。

“今天是不是有很多人等着我解释我父亲留下的生意?”

“是的,总共七单……”

“中午之后帮我空出来,我要去那个记者那边,免得他瞎写那天——啊你知道的,加理安。那张名片呢?”

“……您可以自己去看吗?在您的房间里,先生。”

当他走进那件房间看见满室狼藉突然有了给他的英国好管家加薪的冲动(当然那是不太可能的):水晶壁灯里的蜡烛烧尽了不说还留下来粘稠的印记。壁炉里烧焦的碳枝戳了出来;布哈拉波斯地毯上,玻璃杯躺在他们落下来的地方——

有轻微洁癖的小少爷立刻甩上门:“加理安你能去查一下那个记者的地址吗!”维拉,他们那晚上都干了什么。

(——你当我是万能的吗!!?)

然而我们万能的机器猫先生加理安,成功地向报社查到了埃尔隆德的住址。当瑟兰迪尔披着剪裁收腰的长大衣戴了高礼帽,舒舒服服地所在马车毛毯里的时候——

“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做什么?”

“呃。并没有,先生……”

“噢对了,加理安,下次把我们那条街上买纸片火柴的人打发走。他太勤快了,每天起这么早。吵。”

“……好的。”

加理安看着从容迈下马车,戴着不小心歪凹了一侧的礼帽、而多了几分俏皮意味的瑟兰迪尔,只从脑袋里扒拉出来四个字:蛇蝎——美人。

“如果可以的话,把下面一个见面也推掉。”他头也不回。

 

埃尔隆德亲自应门,给足了他面子——不,他家没有仆人。即使在家年轻记者也穿得想要外出办公,衬衫领带,以及无懈可击的长裤。上回他的确是喝醉了记不清楚他的脸,如今仔细端详起来,瑟兰迪尔觉得有些好笑:说他是二十八岁上下罢,眼角眉梢又很老态。鼻梁也过分地高了一些……

瑟兰迪尔一面拿出监视器的眼神四处窥探,一面正大光明地以小人之心揣摩着这位君子的肚腹:他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他想通过这篇没写完的报道做什么?

他脸上还得不动声色,懒洋洋用一只手搭住门框:“我有些事情。”

记者看起来像是嗅到了一丝麻烦的味道,又不懂瑟兰迪尔心思里这些弯弯绕绕,挑挑眉毛仍是彬彬有礼地说请进。接过他的礼帽,非常细致地抚平了那一小块凹进去的地方,然后伸手把它挂到衣帽架上。

锡兰红茶也是他一手冲泡。从埃尔隆德式样简单但是浆挺的衬衫中可以看出他还未婚。

瑟兰迪尔对记者的理解是可以捏在手心里玩——至少他的父亲通常是这样做的;就想着多认识这么个人,刚好可以帮他散布消息。欧洛费尔给他留下了大笔罗网般纠缠的生意。

他最厌烦拐弯抹角:“我能确保您不发布些别的东西么,呃——”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这位记者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光是一面之交就记住对方,听起来是太不明澈的表示。

“埃尔隆德。”记者看起来为此有点不高兴。

“啊对。我能这样确信吗?”

埃尔隆德勉强维持着礼貌,顺口应着,或许。

他早就料到这一点。大多数他碰到的报社成员都需要钱来堵上他们钢笔尖的出墨口。“是的,或许,”瑟兰迪尔拿出谈判的架势,双手交叠成塔状:“您先说吧。”

年轻的记者茫然地看着他的茶杯,直到瑟兰迪尔打开支票薄的时候才明白过来,“您这是干什么?”

他为这微妙的反转眨眨眼睛。

“您以为我会用这件事来做些什么?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丑闻!酒精的作用,根本没有任何值得登上报的价值,就算我披露了一二,相信我,报社的小姑娘们绝对会为您剪掉的……”

瑟兰迪尔觉得自己的喉咙黏糊糊像粘上了一样,这人除了最后一句,其他没有一句话是中听的;他很想把茶杯一顿大衣一甩就可以帅气地摔门走人——但是呢,埃尔隆德这种讨厌的知识分子腔调,他简直——找不到空隙!

“……总之,您可以这样确保。”

“你以为《简·爱》是这样演的?我还什么都没对你说,以为支票一撕就搞定了?——打水漂的么?”

埃尔隆德看起来就像被人向后推了一下,似乎还陷于瑟兰迪尔以“你”相称的讶异之中(后来这位奸商才知道,那是他对瑟兰迪尔逻辑不可救药的崩溃)。商人冲他摊开一只手心:

“名片。”

他不得已再极度不耐地补上一句:“原来那张我弄丢了。”

埃尔隆德拿来给他,还说其实……《简·爱》不是这个桥段。里面写的那是自重的女性……

瑟兰迪尔粗鲁地岔开话题:“以后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他说当然。还一面用五官清晰地拼凑出“我们两清了”的面部信息,大约是出于客套,他说:“茶还没有喝完罢?”

“两勺糖。”瑟兰迪尔挑剔着开口;看得出来这里不欢迎他,所以有意装出不识相的样子留下来。埃尔隆德一直摆弄着他的书,想让他走又赶不走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为什么你抚摸书脊的样子让我觉得在看色情表演?”他说,“不要钱的那种?”

埃尔隆德气得发笑——这个表情让瑟兰迪尔的心情是魔鬼般地灿烂:“您平常也这样谈生意么?那我怀疑您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

“当然不是。因为你是记——者。”

记者的第一标准,是在被采访者的眼中确认自己表现如何,价值几分。瑟兰迪尔——好吧,他是个埃尔隆德的意外。他简直是从西部来的,蒙昧的西部式的——火辣,喜欢做突然的手势,像狂风一样依据本能行动。

 

“这个职业怎么得罪你了?”

“啊,发音不太讨喜。”

这个时候埃尔隆德还没有意识到瑟兰迪尔脸上就贴着“危险品”的标签,仍是后知后觉地和颜悦色:“我们能不能友善一些?像绅士那样好好交谈?”

“如果你希望的话,”他说,表情烟水朦胧的,“可我不确定我是否还有足够的耐心去容忍一个记者。但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的回答是,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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