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途（ET，ABO）
第三章 十年之约
“加里安，等瑟兰迪尔亲王醒了，请即刻派人通知国王和我。请务必照顾好他，你在宫里待得时间也不短了，应该明白他以后会是什么身份。”
王后把瑟兰迪尔交给宫廷药师加里安后，终于难掩疲惫，闭上眼睛，双手不断地揉着太阳穴。
“王后殿下请放心，瑟兰迪尔亲王一直是我在照顾的，他今天会晕倒是因为过于疲劳和伤心过度，没有大碍。”
加里安淡定从容的模样总算让王后放心不少。她缓缓地起身，优雅地轻提着长裙，离开了药师的房间。加里安把煮好的汤药从药罐里盛出来，那股苦涩的味道熏得满屋子都是，几乎都快把人熏出眼泪来。
“加叔，还有人吗？”
瑟兰迪尔稚嫩的童声缠绕在这苦涩的药味里，显得特别的悲凉。
“殿下，没人了。”
加里安扶着瑟兰迪尔坐起来，瑟兰迪尔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了药师的手掌，他那如蓝宝石般纯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药师。
“加叔，我没有Ada了，我只敢相信你。我今天听人说，Ada不是战死的是被人陷害的，凶手就在教堂里。这是真的吗？”
“殿下，您太小了，不该思考这些事情。”
加里安心痛地看着瑟兰迪尔那双蓝眼睛，他多想用尽全力保护这双美好的眼睛，不想让任何肮脏的负面的东西来污染它们。可是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他很清楚，在瑟兰迪尔装晕倒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了。
“今天在教堂里的这些人，有几个是真心悼念Ada的？我不要他们的悼念，不要他们的鲜花，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我了解您想知道真相的心情。可是现在您没有父亲的保护，您一个孩子，能保全自己已经不容易，更何况还要寻找凶手。”
“只要我当上国王，就没有人能阻止我找寻真相。加叔，国王没有子女，我有资格成为王储的是不是？”
瑟兰迪尔说着，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加里安赶紧拿过那件白色的兔毛斗篷披在瑟兰迪尔的身上。
“殿下，当心着凉。”
“加叔，我有资格成为王储的是不是？回答我。”
瑟兰迪尔系上了斗篷，睁大眼睛严肃地凝视着加里安，药师根本躲不开他的眼睛，他看着这个刚满12岁的孩子，却仿佛看到了欧瑞费尔亲王的重生。
“是的殿下。”
“我会向国王和王后申请，让你照顾我的生活起居。以后，要多辛苦你照顾我了。”
瑟兰迪尔说完，穿上自己的小靴子，走出了药师的房间。吉尔-加拉德在走廊的尽头目送着瑟兰迪尔那小小的身影离开后，轻轻地推开了加里安的门。
“你说得对，我们的计划的确不可能成功。王室很重视小亲王，也有意培养他。我们低估了国王对欧瑞费尔的信任。而且，瑟兰迪尔自己也想参与夺嫡，他不会跟我们走。”
加里安说着，把在王后面前精心熬制几个小时的药全倒进了废水桶里。
“不过往好的方面看，有国王的宠爱，安全方面会好很多。或许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
吉尔-加拉德试图宽慰自己的好友，可是加里安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差了，他直视着吉尔-加拉德的眼睛，眼神如剑一般直戳人心。
“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瑟兰迪尔参与的，包括贝伦和欧瑞费尔本人，都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但是现在既然他已经参与进来了，我就要对他负责，这是我们欠欧瑞费尔的。吉尔-加拉德，虽然我们的计划变了，变得更加残忍和危险了，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时刻不忘我们的初衷，和我们以及欧瑞费尔和贝伦的友谊。”
吉尔-加拉德听后，不再言语，只是向加里安告别。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喊了加里安一声：
“给我10年，10年以后，我一定给你一份完美的答卷。”
王城中心的钟楼敲响了12点整的钟声。埃尔隆德趴在窗边，听着王城的钟声，感觉到了这座城的疲惫和沧桑。他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比家乡更繁华更漂亮，但是浮华的外表下，掩埋了无数的秘密和见不得光的丑恶。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瑞文戴尔，回到那个有着药草香气的家里。
只是那个小亲王……他醒过来了没有？手背上的伤还痛吗？他的Ada是怎么死的？他会找到凶手吗？
正当埃尔隆德思考的时候，吉尔-加拉德回来了。埃尔隆德一路小跑扑到Ada的怀抱里。Ada的身上有着风雪的味道，好冷。
“Ada，你冷吗？”
“不冷，只要想到星空在，Ada就不会感觉到冷。”
“Ada，那个小亲王，他醒了吗？你说你认识宫廷里的药师，他会照顾小亲王的是吗？”
“是的，小亲王没事了。星空，你长大以后，想不想去宫廷当药师？加叔在那里工作，小亲王就是他在照顾。”
“加叔？就是那个Ada经常提起的药师吗？”
埃尔隆德欣喜地睁大了双眼。和其他小朋友的童年不同，埃尔隆德不听童话故事，听得最多的睡前故事就是Ada和加叔一同学医时候的故事，不仅有趣还能了解药理，他从小就一直很崇拜加叔，希望亲眼见他一面。只可惜加叔几年前去了明霓国斯之后，就一直没时间回瑞文戴尔了。
“Ada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加叔一面呢？”
埃尔隆德不禁埋怨起自己的Ada。
“小亲王病倒了，加叔要工作，所以Ada这次没办法带你去见他。不过只要你长大以后足够的优秀，有资格成为宫廷药师，你就有机会留在宫中向他学习知识了。”
“嗯……虽然我不喜欢明霓国斯，不过有加叔，我还是挺想去的，还有小亲王，我还想再见见他……”
埃尔隆德说着说着，就在吉尔-加拉德的怀里睡着了。他抱起自己的孩子，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
维拉在上，我祈求时光能流逝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用这有限的十年，收齐他所有的温暖和善良。十年之后，我会把他，送还给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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