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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老师,扩列吗?(下)

上篇

 

埃尔隆德最近有点心烦,说不上具体为哪件事,反正件件都不太顺心就是了。

秋风秋雨的天,他在城市另一头的一所大学听完了一所顶级名校的招生宣讲。坐在晚班的地铁上,他的心情有点低落。

想要出国到最好的学校去深个造镀个金,不拿出一份高大全的简历根本没希望。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实习经历,还一定要到知名的律所。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证明,食物链顶端的那些律所基本不会对本科才上了两年多点的学生多看一眼,这群学生在职业律师眼里几乎等同法盲,所里做前台的小姑娘说不定在实务上耳濡目染得还多一些。

除非,就是靠关系。

埃尔隆德眼睁睁地看着,同班的某些同学有那么些长袖善舞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有些连考试不挂科都困难的人,偏偏就被塞进了那些顶级所实习。

没办法,不少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真的有什么人打个招呼,没人不乐于做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本来就是如此,任那些鸡汤一锅锅地灌,你总会认识到:拼爹不是万能,但有些事情不拼爹是万万不能。

正逢在地上行驶的一段,星星点点的冷雨敲在地铁的窗上,外面城市的灯火在水滴的折射下显得朦胧而迷离。

埃尔隆德突然负能量爆棚,点开朋友圈就发了一句:或许这个社会,的确到了阶层固化的时候了。

两分钟后,埃尔隆德觉得不大对头。虽然不认得太牛的大腿,这几年也加过几个多少有点成就的业内人士,这些人的朋友圈状态给他上的一课是:至少在这一行里,朋友圈早就变成自我营销的工具,自怨自艾的东西最好别发。

于是埃尔隆德打算删状态的时候,心猛地一跳:

并没有其他人理他,可是瑟兰迪尔却在下面问了一句“怎么了”。

埃尔隆德霎时觉得心跳得飞快,定定地看了两眼后,毁尸灭迹般地删了状态,本着当然要对瑟兰迪尔交代的心态,私信回了他一句“没什么,就是一下子心情不好。”

发完以后,埃尔隆德就觉得后悔了。

瑟兰迪尔居然主动地搭理他——不仅如此,还主动关心他了,他却这么轻描淡写地回复了?

当然,另一方面,他总觉得不好意思对瑟兰迪尔吐槽,万一对方觉得他的想法幼稚或者没种怎么办?

其实,这半个月以来,埃尔隆德也找瑟兰迪尔私聊过两次,内容大多都是学术上的问题,正好他现在的课还有很多需要用到之前课程的知识的地方,也就顺水推舟(埃尔隆德绝不承认是没事找事)地问问瑟兰迪尔。

正在懊恼和纠结之际,瑟兰迪尔已经回信,内容让埃尔隆德有点惊喜:“一般这样说的人,事就大了。到底是什么事让我们的优等生这么感慨啊?”

埃尔隆德这下没怎么思考,近乎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把关于实习的这点破事全都和瑟兰迪尔说了,消息发完的时候甚至很悲壮地想如果瑟兰迪尔因此鄙视自己也就认了,自己就这么一人,他觉得配不上他就配不上他吧。

——等一等,最后一句是不是该划掉?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大概足足有一分半——对,这个时候的埃尔隆德就觉得区区九十秒漫长至极。

再然后,埃尔隆德竟然收到了一条语音。

这可是瑟兰迪尔第一次跟他发语音!

埃尔隆德点开来听的时候,说是如获至宝也不夸张了。

瑟兰迪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听到第一个音节后,埃尔隆德竟然颤栗了一下。

他处于惊喜而麻木的状态下,第一遍竟然没有注意瑟兰迪尔说的内容。

再听一遍,瑟兰迪尔言简意赅地表示:“我可以试着帮你想想办法,你是想寒假实习?”

埃尔隆德的狂喜之情在不断加剧,他飞快地回复:“是的是的。真是麻烦了!太感谢了!”

发完以后没多久,埃尔隆德又开始自我嫌弃。

啧,怎么能回出这么官样文章的话……

但是,他又能怎么说呢?

埃尔隆德叹气扶额。

他喜欢瑟兰迪尔。

却不想承认。

只是因为害怕这份感情竹篮打水,仅此而已。

 

 

再之后,让埃尔隆德看到那件事,实在是十足的巧合。

他那天只是去学院楼的行政办公室交一份表格,就发现瑟兰迪尔在楼梯口,和一名银发的中年男人说话。

从侧面,可以看出瑟兰迪尔跟那个男人说话的态度近乎谦卑。

并不是表面上的面带假笑、点头哈腰,而是以瑟兰迪尔的标准,他平时那种外露的锐气被收敛无疑,专注地与对面的男人对视,活像一名全神聆听的学生。

而对面男人的回话并没有什么温度,“好的,我可以考虑。”

“谢谢您,Thingol先生。我认为这将是很有意义的,我推荐的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埃尔隆德看得有些惊讶,以他对瑟兰迪尔的了解,不管跟他说话的是谁,那男的再位高权重,用那种口气,瑟兰迪尔只会不卑不亢地针锋相对,哪有照单全收还加了这么多敬语的道理?

那男人从另一边离开的时候,瑟兰迪尔甚至欠了欠身。

埃尔隆德看得疑惑,都要生出一些心疼来。

甚至,他毫无根据地觉得,这件事跟他有一定的关系。

于是他走上前去,和瑟兰迪尔打了个招呼。

瑟兰迪尔发现是他,眼神里满满的惊讶,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有点低落的心绪中,若有所思。

“刚刚那个,是我们院的老师吗?”顾不得冒失,埃尔隆德忍不住开口发问。

“不是,是个律师,大合伙人,和我爸有点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跟我就更八杆子打不着了。”瑟兰迪尔回答得很快,也有点发泄的意思。

“所以他是……”

“还不是为你实习那点事。你知道多瑞亚斯吧?那家伙就是高级合伙人。”瑟兰迪尔装作轻描淡写地继续解释,但装得并不像。

埃尔隆德目瞪口呆。

“这个家伙,脾气不怎么样的。所以我不保证能行,我已经试过了。”瑟兰迪尔再次耸耸肩以示不在乎,语气却显得更加耿耿于怀。

埃尔隆德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平日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狂傲的瑟兰迪尔,不知为见这个人做出了多少努力,收敛了多少脾气,又受了多少委屈?

只是一瞬间的冲动,埃尔隆德抱住了瑟兰迪尔。

他执行这个动作的速度很快,但实际抱上去的时候,却只是轻轻地,颇有些怯生生的意味。

他怕被瑟兰迪尔立刻推开。

可是瑟兰迪尔并没有。

瑟兰迪尔只是僵在那里,声音有点颤抖地问他:“你发什么神经?”

“我……我不知道……只是……难受……我不想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我就是见不得……”埃尔隆德这下是全豁了出去,眼见瑟兰迪尔没有阻止,于是越抱越紧,“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蠢,你可能会生气,但是,我是那么想保护你,尤其是在刚刚那种时候……没有人能对你幺三喝四,没有人能让你受委屈……我知道你可能不需要,我也不够资格,但是……但是……我喜欢你,我不该说的,可是我喜欢你……”

没有回应。

埃尔隆德用尽全部的毅力,松开了瑟兰迪尔,低头不敢看他,“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刚转身想走,手臂却被瑟兰迪尔扯住。

“喂,你叽里呱啦一通就要走,干嘛?”

埃尔隆德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定在原地。

“你有哪只耳朵听到我拒绝了吗?”

埃尔隆德又懵了半天,才慢慢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进而惊喜得差点要找不着北。

他猛地转过身,想要用什么方式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就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惊了一跳。

拜托这可是楼梯口,刚刚那段时间都没有行人经过已经是万幸。

瑟兰迪尔眼疾手快,伸出手拍了拍埃尔隆德的肩膀,顺便使力制止了他扑上来的动作,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开了。

埃尔隆德很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纯良地道一声“老师再见”。

明明两人的脸早都已经红到了耳根。

 

 

所以埃尔隆德这下大概算是跟瑟兰迪尔恋爱了。

说“大概”,是因为瑟兰迪尔从来没有用明确的意思表示认可过,虽然他已经默示过无数次了。

而且,毕竟他们之间现在还有一层师生关系,大肆宣扬的话,也并非没有争议。

虽然埃尔隆德周围的亲友团也都知道埃尔隆德和瑟兰迪尔的关系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半,直到埃尔隆德行将毕业,亲友团们终于按捺不住,有一天晚上喝酒强行让埃尔隆德一定要把瑟兰迪尔带来。

大家纷纷表示这是必须的,“他可是还有挂我一门专业课的情谊呢!”

 

埃尔隆德本来以为会费一番嘴皮子,结果瑟兰迪尔居然非常轻易地答应了。

不过一见到那帮好事的学生,瑟兰迪尔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时隔两年多,瑟兰迪尔居然还能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随着酒酣耳热,学生们也慢慢现了原形,竟然还张狂地一杯杯试图把瑟兰迪尔灌醉。

埃尔隆德一开始还挺身而出,英勇地给瑟兰迪尔挡酒,引来一阵起哄。

几杯过后,瑟兰迪尔直接让埃尔隆德一边去,极有大将之风地同时跟几个人拼酒。

最后走出酒吧的时候,瑟兰迪尔是唯一一个思维正常、腿也不打软的。

确认其他那些学生都安全地乘出租车走了以后,瑟兰迪尔自己提溜着埃尔隆德,往旁边的一家旅店走。

最后离开的、尚有神志的两名学生,通过出租车的后窗看见了这一切,并且露出了八卦的痴笑。

 

 

埃尔隆德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套了件干爽的睡袍。

再眨眨眼睛,他才敢确认自己看到的的确是瑟兰迪尔的脸,对方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打量他。

“这是……”

“附近的一家旅馆。我懒得把你扛回宿舍了,而且在这里休息明显要舒服得多。”

针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埃尔隆德不得不产生了一点不纯洁的猜测,“所以我刚刚……”

仿佛察觉到埃尔隆德不可告人的心思,瑟兰迪尔嗤笑了一声,“你刚刚烂醉如泥,还吐得一塌糊涂。就是这样。”

埃尔隆德悄悄在心里舒了口气,又为自己的失态懊丧,却听瑟兰迪尔换了种语气补充道:“你还有对我说话。醉话,但是……”

时间倒回半小时前。

好不容易把埃尔隆德安顿在床上,瑟兰迪尔还没决定下一步要做什么,埃尔隆德竟然迷糊地喃喃起来。

“瑟兰……”

他在叫他的名字。

“嗯?”

瑟兰迪尔回应了一声,之后才发现埃尔隆德现在根本听不见,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很早……很早就喜欢你了……可能比我自己意识到的还要早……可是你是我的老师……多少还是顾忌……而且优秀的学生那么多……我应该不是……远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你是那么耀眼,那么智慧……我就一直看着你,看着你……移不开视线……那次加你微信,真的是鼓足勇气……不过那可能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瑟兰,去年我那段时间真的压力很大,是你支持我……我申到的学校……可是要出国一年……如果比这个时间还长,我可能就不去了……舍不得你……会想你……”

他说的时候,断续很多,表达却仍然清晰。

瑟兰迪尔回忆着,笑得神秘而辽远,“我多希望,你是在清醒的时候,对我说的这些话……”

埃尔隆德大致也猜到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吐露了什么样的真言,凝了心神,无比认真地看着瑟兰迪尔,“那么,我用一句话来补偿好吗?瑟兰迪尔,我喜欢你——不只喜欢,是那种每天睁眼就想看见你,每晚想抱着你睡去,想这样一辈子的……你觉得,这算是,我爱你吗?”

瑟兰迪尔愣怔,在反应过来之前,脸已经红透了。

而埃尔隆德就继续看着他,似乎一定要等到他的回应似的。

瑟兰迪尔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出去留学一年,躲不开我。我申请到你们学校去访学一年,而且已经通过了。所以……你有的那些想法,我感同身受。”

瑟兰迪尔主动吻上来的时候,埃尔隆德悄悄用能自由活动的右手掐了下撑起身体的左胳膊。

这么美好,却不是梦境。

 

至于他们如何合理利用了宾馆的大床,这是后话。而两个大男人如何在剧烈运动醒来后,一个仍然头昏脑胀,另一个浑身酸痛,互相搂着在床上躺了一天差点把自己饿死的糗事,则是后话的后话。

 

 

END

 

沉迷写文无心学习2333今天拉灯两次本周文力已死。小伙伴们周末愉快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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